Daniel Avery在巴黎Concrete的演出时间大约是晚上6点左右。
其实我们是第一次去Concrete。夜店位于Port De La Rapée游艇上,夜晚的巴黎灰蒙蒙的,室外区域现在还有点潮湿。
一进入主舞池,我们便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派对名为Samedidimanche(周六和周日)。Concrete最近获得了24小时营业的资格,周六晚上的派对可以一直延续到周一凌晨2点。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人们看起来筋疲力尽又精力充沛。
所有人都穿着90年代宽松的服装。Concrete就像柏林的Club der Visionaere,不仅仅因为它的地点在塞纳河畔,而是因为这里欢迎每一个人。
“一进门就觉得像回家一样,”Avery告诉我们。“这里不糊弄人:没有后台,没有VIP……一切都是为我量身定制的,”他笑了。
Avery回到舞台的路上,先是几个男歌迷向他打招呼,接着整个舞池都沸腾了起来。舞台隔间很热,Avery脱下蓝色的外套,只穿着黑色T恤和牛仔裤。他点起一支烟,然后开始了表演,不间断的舞曲让台下的观众进入了狂热的状态。
他的set甚至无法用听歌识曲来检测。
我们认出了新专辑中的几首新歌。一首是他自己的“Sensation”,一首是与Anthony Rother合作的electro“Omnitronic”,还有一首是与JF Burma合作的简洁funk“Taiga”。这是他和Volte-Face aka Casper Clark合作后发行的第一首歌,Casper Clark是夜店BleeD的DJ兼制作人,两人已经是近十年的好友。
“人们可能不知道Dan的职业精神有多么强大,”Clark告诉我我们。“他准备的素材都能出四张专辑了,他和Erol Alkan不得不砍掉一大半。老实说,我希望自己在录音室里能有他一半勤奋,我的演出还没有他一半多呢!”
Avery的新专辑“Song For Alpha”远离了DJ匆匆忙忙的一面,保留了重节奏的techno并增添了更多的忧郁。
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黄金时段压轴夜店和音乐节,一方面在于他优雅的techno,另一方面在于他制作的音乐博采众长:
从“shoegazing”超凡脱俗的My Bloody Valentine,到工业风的Factory Floor和Nine Inch Nails的ambient synths。Avery可以称得上是英国“独立techno”学院的一份子,和他一起的还有Erol和Andrew Weatherall:另类摇滚的歌迷开始制作舞曲音乐。
Avery已经32岁,但他看起来和台下20出头的观众没有差别,这个又高又瘦的家伙已经做了14年的DJ。他从伯恩茅斯的Project Mayhem出道,当年只有18岁的他为一家酒吧暖场,播的音乐都是后朋的最爱。
他还是一个影迷(特别喜欢林奇、库布里克和希区柯克),当他没有在看书的时候,年轻的Avery就会在自己卧室里用便宜的鼓机做音乐,或是到伦敦看演出。他和父亲一起看TheProdigy的时候才只有11岁。虽然当地也有不少演出,但车程两个小时的伦敦才是这个孩子的心之所向,他意识到在公共场合放歌才是自己的最爱。
“我最长的set是在Phonox,从周日下午两点到午夜。我喜欢探索ambient和drone音乐,还有electronicclub和electronica,但同时又能划清界限,展示它们的同一根源。我认为最好的夜店都有一种寂静感: 不是音量上的,而是说你能沉溺在那里。”
“如今混乱的政治环境令我们身处的世界变得十分嘈杂,夜店则成为了我们的庇护所。一场DJ set就好比是免费的思想交换。这是一个国际社区……我不在乎正在进行的贸易和经济,但我觉得我们不能失去交换思想的权利——除非世界停滞不前。”
他平静的嗓音带着钢铁般的决心。“夜店不必迎合政治;我相信他们会在黑暗的世界为我们提供庇护。他们在黑暗中提供光明。”
采访期间,Avery对自己的回答和回答方式一直都小心翼翼,他的声音太温柔了,以至于我们都担心录音机捕捉不到他的声音。
从他喜欢的法国服装品牌,到他那张难以阅读的脸,他所说的一切都是那么严肃认真,永远不会半途而废。他会认真思考我们的问题,直击痛点。即便如此,他的骨子里还是有一点害羞,你很难把害羞与DJ隔间里的这个金发卷毛联系在一起。
“每周在录音室固定待上几小时有助于我缓解来自DJing的压力,讲到底我还是一个比较害羞安静的人,”他解释说。“在这个吵闹的行业中,我属于安静的那一类——我知道听起来有点奇怪,但我需要把世界一分为二。我需要在录音室里找到安静。我觉得那体现在了新专辑里。”
“‘Drone Logic’(Avery的首张专辑)带有不安的紧迫性,到现在我还很喜欢这张专辑,我能从这张专辑里听到更加年轻的自己。那张专辑中有一些非常平静的时刻,但现在听起来好像还不够。新作品会更加专注于明和暗的极致。”
Avery第一次遇到ErolAlkan是在一家夜店里。Erol回忆起2006年在后台见到他的时候:“Yeah,这个家伙是来真的,”他说道。“Dan非常善于观察和表达,我认为正是这些因素让他的DJing和制作脱颖而出。我能从他的身上看到决心;一种紧迫性,尽管他表现得很轻松。他十分专注。最终我把他签在了我的厂牌下面。”
Trash令Avery成为了Bugged Out!的驻场,2006年他终于在Fabric完成了首秀,年仅21岁。
那时他正在Pure Groove Records工作,2011年唱片公司关门大吉后,他决定以艺人身份继续走下去。
“那算是放手一搏,但我很确信我能把脑袋里的音乐变成现实。我开始混迹于伦敦的各种录音室,每天都投入大把时间,到处借器材。每次录制都像一次实验,一次通往未知的旅程;但探索的冲动和兴奋让我上瘾。通过几个老朋友,我最后找到了Weatherall的Bunker录音室,每隔几周就会亲自为他送上我的CD。”
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起来:Weatherall称他是“在我录音室里工作的非常nice的年轻人”,登上Time Out的“2012年度DJ之星”,当时默默无闻的Dan还被邀请为‘Fabriclive 66’合集混音。
Fabric在Avery的职业生涯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,不仅仅是因为早年的驻场,更是因为2014年他开始为自己的Divided Love演出预定整个夜店。不幸的是Fabric后来失去了营业执照。演出最后移步到了Phonox。
显然,Avery的心最近都在录音室。这就是他故意在专辑‘Song For Alpha’上面拖延时间的原因。
‘Sensation’带有舞池的亢奋的,讽刺的是‘Diminuendo’(在意大利语中意为‘音量减弱’)。‘ Citizen // Nowhere’是专辑中最后完成的一首歌,这首歌里只有pad和大量cut-up的白噪音,就像是最后一块拼图,听起来有点像Four Tet或是Aphex Twin。
Avery表示同意:“我确实考虑过给专辑起名‘Aphex, Eno and Eccies’。”一秒后他笑了起来,标志性的金色卷发上下弹跳,他暂时卸下了防御。
Song For Alpha:
01. First Light
02. Stereo L
03. Projector
04. TBW17
05. Sensation
06. Citizen / Nowhere
07. Clear
08. Diminuendo
09. Days From Now
10. Embers
11. Slow Fade
12. Glitter
13. Endnote
14. Quick Eternity
*专辑即将于2月6日发行
Edit by Irene
from Mixmag.ne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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